1949年9月30入党

杂食动物,偶尔写文

【综欧美】风的故事

*安徒生童话《天国花园》同人
*盾冬,ME,拔杯,伏哈
*OOC警告!
*想用陌生的第三者描述他们的故事

(一)北风[盾冬]

    孤寂的荒原被从天上倾泻下来的水笼罩着。荒原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位通身漆黑的男士,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步的在这如墨水一般黑暗粘稠的雨夜中前行。

    他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但是脚步平稳,并没有被这雨幕影响。

    依附在岩石上的苔藓饱吸了雨水,在他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男人抬起头,看到了前方有一个洞穴,透着温暖的火光。在这黑漆漆的夜晚中显的分外的迷人。

    他站在洞口,整理了一下衣帽。虽然这也是徒劳。

    “您好。”他朝洞穴内喊到。“请问这里是风穴吗?”

    洞穴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然后一个粗哑的声音从洞内传来。

    “是的,这位客人,快请进吧。”

    男人走进了洞穴。

    洞内坐着一位高大的老妇人,虽然她的头发已经灰白,但是她的体格依旧像熊那样强壮。

    年轻人拿下了帽子,露出一头柔软的棕发。

    “晚上好,仁慈的夫人。”

    妇人的面前燃着一个大火堆,火堆上架着一头强壮的小牛犊。它已经被开膛破肚,在火焰的烘烤下泛着一层油亮的光。

    “快过来吧,年轻人。”那个妇人看着这位皮肤苍白的客人“到这边来,把你衣服烤干”

    年轻人抖了抖斗篷上的雨水,不过那是徒劳而已,斗篷已经完完全全的被雨水浸湿了。

    他将斗篷挂在手臂上,走到了火堆旁,找了个地方坐下。

    “谢谢您,好心的夫人,我觉得舒服多了”年轻人顿了顿,又说到“今天的雨水可真多啊”

    “是的,因为我的孩子们快要回来了,每年他们回来都会带着大风大雨。”老妇人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客人。那是一个肤色惨白的年轻人。有一双银色的眼睛,紧绷的下颚就像一根拉直的线条。

    老妇人觉得自己似乎见过他,但是她记不清了。

    “你从哪里来?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从来不记得认识您这样的人物。”

    “我的父亲曾经从您手里带走过一位王子。”年轻人回答道。“我想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从您这里得到什么”

    “哦,我想起来”老妇人说“我记得你的父亲,他是个正直的好人。”

    “但是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老妇人向火堆里丢下一块木头,火堆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我这里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关系”年轻人彬彬有礼“您的孩子快要回来了是吗?我想他们会给我带来一些好消息”

    “好吧,那你就在这里留下吧”老妇人看着这个固执的年轻人,摇了摇头:“他们当中已经有人回来了”

    进来的是北风。他每年都是回来最早的一位。他的到来也带来了雨雪和寒冷。

    “妈妈”他刚进来就直奔火堆,厚厚的毛茸茸的皮草包裹着他,让他像一头熊一样。

    他一屁股坐在的坐在了火堆旁。然后看到了同样坐在那里的年轻人。

    “妈妈,你又捡回来什么?”北风看着那个年轻人,高声嚷嚷着:“我不喜欢他,我要把他丢出去。”

    “如果你想在口袋里待上一整晚,你大可这么干试试”老妇人说。

     北风不再说话了,他缩在火堆旁一声不吭。

    “好了,不要耍脾气了。”老妇人说:“快说说你这一年干了些什么吧”

    “您是知道的,妈妈”北风看着他的母亲:“我每年都要从北极海出发,经过那些一辈子也不会改变的冰山和海洋”

    “我路过一个企鹅群,它们是一种会游泳的鸟,肥肥胖胖,长着两只短短的腿,总是很多只聚在一块,比刚出生的鸟儿还要吵”

    “他们一年只生一个蛋,然后把蛋放在脚上,在此期间他们不吃不喝,就那么站在那里,等到小鸟破壳后,我会把他们吹成一团,如果他们非要自己行动,那么就会被冻僵,然后企鹅父母们这一年就白忙了。”

     “你只做了这些事吗?”老妇人说:“难道你就没做什么好事吗?”

     她把手里的木头在地上敲的梆梆作响,那是一种警告。如果北风说是的话,她就要把他装进袋子里去。

    当了母亲的,总是看不得这些事的。

     北风缩着脑袋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慢吞吞的开口了:“我也有些别的故事”

     “那就快说吧”老妇人有些不耐烦:“天快要亮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这个故事要以前说起,几年以前,大概是60年还是70年?我记不清了,时间对我没有意义。”

     “那个时候我坐在人类发明的一种叫火车的东西上穿过群山,我在火车上遇到了两个人。”

    “他们穿着绿色衣服,不是那种春天青草的绿色,而是那种会带来死亡和鲜血的绿。”

    “我曾经看过很多人类穿着这种绿色做成的衣服,拿着会喷出火花的黑色铁管,互相吼叫着,从他们身上喷出的血液能够染红整个大地。”

    “那两个人一个金色头发一个棕色头发,都十分的年轻。”

    “他们都挂在火车外面,当然应该不是故意的,因为那些人类跟我不一样,他们更喜欢待在火车里面。”

    “火车下面就是深深的山谷,人类掉下去就绝对没命了,我想那两个年轻人也知道。”

    “他们两个为了不掉下去,紧紧抓住了火车外面的铁棍,但是那铁棍比鹿的骨头还细,我看见棕色头发的那个年轻人已经摇摇欲坠了。”

    “然后呢?”老妇人紧张的问道:“他掉下去了吗?”

    “当然了,那个细细的金属根本支撑不了多久,那个跟他一起的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也发现了,我看见他朝那个棕色头发的人伸出了手。’”

    “抓住我的手!”北风模仿着那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声音。凄厉哀绝的声音让他的妈妈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这么朝自己的同伴喊着。”
  
     “那他抓住了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人问道。

     “没有。”北风看了年轻人一眼。

    “就差那么一点点。”北风比划着“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抓住他了,但是棕色头发的年轻人手中抓的金属断了,他掉进了山谷里。”

     “我跟着那个掉下去的年轻人下去了,我看到他摔到了地上,受了很重的伤,浑身都是血。”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死去,他的眼睛还盯着火车的方向,带着莫名的光,他的手还直直的向上伸着,直到他失去了意识才放下。”

     “我在那个山谷里停留了一段时间,扬起了一些雪花,想要把这个可怜人盖住。”

     “我这当然不是做坏事,我的妈妈。”北风辩解道:“他受了伤,很严重的伤,对于人类来说是肯定活不成了,雪花能保护他的身体,等到他的那个金色头发的同伴找到他的时候起码还能认出他。”

     “是的,你还算干了点好事。”火堆旁的老母亲点了点头。

     “但是我还没把他埋起来,就来了另外一些人类,他们穿着和雪花一样的白衣服,然后就把他拖走了。”北风继续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锡制的酒壶,那是从遥远的北方带过来的酒。

    “他去了哪里?”北风的母亲追问道。

    “不要着急,我的妈妈,我待会就要说到了。”北风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

    “在离开那座山谷后,我带着雪花一路北上,来到了我最喜欢的地方。冰冷的北海,妈妈,猜猜看,我在那里发现了谁?”

    “不要卖关子了。”老妇人不满的看着他“我可猜不出来。”

    “我又遇到了那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看起来状态并不好,我没办法描述他的状态,只能说围绕在他身边的气息比我身上的雪花还要冷,他的心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他在伤心吧,他刚刚失去了同伴。”那个一直安静的年轻人说道:“人类在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时候,也同时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那个时候他们的心就会变得和冰块一样,冰冷易碎。”

    “也许你说的对”北风看这这位客人,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他继续说道:“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在战斗着,不得不说人类这一点真是值得敬佩,明明心都碎了,却还能拿起武器。”

    “那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拿着一个和妈妈您的铁锅一样的圆形的东西和别人战斗着,然后被人类发明的炸药炸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他掉进了海里的时候还活着,我特意贴近了他,我看到他半睁着眼睛,看着天空,就像他的同伴一样,伸着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但是他什么也没抓住。”

    “然后他保持这这个姿势沉进了深海,和他的武器一起。”

     说到这里,北风停下来喝了口酒。洞穴里陷入了安静,只有北风大口大口的灌酒的声音。

     “这个故事不好”过了一会,老母亲说“我不喜欢这个结局”

     “我也不喜欢”年轻的客人也说道。

    “我也不喜欢,所以这并不是结局啊。”北风发出了“呼呼”的笑声,就像是风刮过雪原的声音。

     “是吗?那结局是什么?”风妈妈追问道:“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我说过,这是几年之前的事情,今年,我又看到了他们。”

     “我是在一片雪地里发现他们的,虽然他们的样子发生了变化,但是我还是能认出来,那就是他们。”

    “他们互相扶持着,从一个堡垒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身上都带着鲜血,看起来都受了伤。”

    “那个棕色头发的人的样子变化多一些,他头发长了,手臂残缺了,衣服也变成了黑色,但是即使这样,他看着金色头发的年轻人的眼神却没有改变,跟几年前他坠入山谷时候一模一样。”

    “而金色头发的人呢,他没有什么改变,但是这一次,他终于用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同伴。”

    “最终,他们还是找到了彼此,这真好啊。”

    “是啊,真好啊。”老妇人也感慨道,她喜欢这样的故事。

    “是的,这真是一个好故事。”年轻人也点了点头。

    “你是想要找什么东西吗?”北风看着这位寡言的客人,他拿出了一根生了锈的铁棍。

    “这就是那根让他们分别的铁棍,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拿走,就当是我刚刚冒犯你的补偿吧。”

    “好的,谢谢你,这正是我需要的东西。”年轻人接过北风手里的铁棍,放到了衣服里。

    “真的非常感谢您和您的母亲。”他礼貌的向北风道谢。

     “夫人,如果您允许的话。”他看老妇人:“我想继续等待你剩下的孩子回来,我有预感,他们也会给我带来很好的礼物。”

     “当然可以。”老妇人的笑声洪亮:“这位客人,你想呆多久都可以。”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花和树叶混合的味道挟裹着一点凉凉的雨丝吹进了山洞内。

    “我回来了,母亲。”这次回来的人身材欣长,穿着一件浅绿色丝绸做的长袍。

    他看起来温和有礼,像是一位学者。

     “你好,我的兄弟。”他看着坐在火堆前的北风。

    “您好,这位陌生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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